“阿寻哥哥,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想离开。你带我走吧好吗?”
“好。”周寻沉沉的应了一声,直接将姑娘抱着离开,贤妃想要去拦下来,周寻代她回答了一句,“娘娘,若是您还想同她相认,就知道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您越是这样逼她做出所谓的决定,她只会对您越抗拒而已。”
锦书窝在他的怀中,安静乖巧,像一只猫。
贤妃听见他的话,那只手僵在那里,却没有再拦。
周寻推门出去的时候,还将姑娘的头往自己怀中推了下,让她完全将头埋在自己怀中,不用再费工夫和精力忙着摆出合适的表情给别人看,或是拿出合适的态度来对待别人。
他怀里的小姑娘就一直将头埋在他怀中,这样就仿佛与世隔绝不用再看任何人,想任何事。
那些复杂无比而又乱七八糟的事情缠绕在一起,她的脑子一下子都有些转不过弯儿来。
她应该原谅贤妃吗?或许是应该的,她是宫妃,身处深宫之中,定然有很多不得已的苦衷和无奈,平心而论这些日子收留她对她百般包容,待她也不错。
可是她又觉得似乎不应该,即便她是宫妃,什么苦衷能让她狠心到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舍得丢下,难道作为皇妃,她却连保护自己孩子的能力都没有吗?她看到她病痛缠身,身子虚弱,那一点狠下来的心就开始动摇,可是她在程府的时候她在哪儿呢?她失去母亲的时候 她在哪儿呢?她在边疆险些受到欺负的时候她在哪儿呢?她家破人亡无端被灭门的时候她又在哪儿呢?
惜慈看到周寻抱着人就这么走了,忍不住叫住:“阿寻,你不能就这么带走她,她是给贤妃投毒嫌疑最大的人。”
周寻脚步顿住,回身看着她的时候,惜慈觉得周寻那目光似乎早已经透过她的衣物和伪装,将她整个人看得清楚而明白了,而他接下来说的话更是验证了惜慈的直觉没有错:“锦书有没有真的给贤妃娘娘投毒,别的人我是不敢妄自揣测,唯独你,祝医官,应该是最清楚的吧?”
早说过,周寻这人,明面上瞧着人畜无害温润如玉,实际上心里有主意得紧,什么事情到了他这儿都有着分寸拿捏好坏评定,衡量利弊一通,这些面上流程全都过了才会对你摆该有的态度。若是触碰到不该碰的人和事,就是踩了他的底线了,照着周寻的性子就不会轻易就这么过去了。
你让他不舒服了,让他身边重要的人不舒服了,他是怎么都要也让你不舒服一通的。所以千万别妄想,在他这儿惹了坏还能全身而退的。
惜慈心里跟着他的话一咯噔,周寻都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是他一开始都没有将这当成一桩正经事,而是一桩闹剧一般,周寻始终以再清醒不过的看客身份,配合着她拙劣的演技看完了她的整场表演,毫不留情的戳破她,让她在他面前无处藏身,无所遁形,就像个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一般。
而她的那些所谓安排计谋对周寻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最多只是耍宝逗乐而已,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始终,就没有相信过她,一直站的都是锦书那一边,不管有多少人相信她,也不管有多少所谓的证据指向锦书。他始终都坚定不移的相信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