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被锦书握住的手忽然动了动,惜慈寻着机会赶忙将方才未说完的话补起来道:“现下唯一能救贤妃娘娘的法子,大概只有滴血验毒。”
“你的意思是,需要抽取我母妃的血?”
惜慈不做声算是应下。
房中的人俱是束手无策,梁宣也不愿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医官上前来劝导:“殿下,就让祝医官一试吧,兴许当真是有用的。”
既然他也如此劝,左右也是没有办法的法子,梁宣:“依你之言。”
梁宣都点头应允,也没有旁人敢有异议,事情闹得大了传到梁政清的耳朵里更是不好收场,只敢在庆华殿封锁了消息偷偷解决。
祝惜慈割破了贤妃胳膊上一处放出来一小部分的血,血色都是不对的,明显更加暗和黑,典型的中毒迹象,惜慈仔细想了许久忽然想到从前亲人还在时教过她一种毒,极为怪异,中毒者无其他明显症状,除非放血而观,血色呈暗红偏黑。
于是便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若是身中此种毒,想来下毒之人,也在无形中沾染了这种毒而不自知,我们大可以给她验血便知。”
惜慈送来的东西,她自己并未亲自触碰过,锦书煎药时自然不可避免的接触到了,这下子是怎么都没办法洗刷的。
周寻不动声色挡在了锦书的面前:“此等荒谬的想法,殿下难道还相信不成?”
“放血。”梁宣只是吐出这么一个词,已经挑明了自己的立场和态度,唯独他那双眼,是躲避的一直不敢去看锦书的眼睛。
身后的姑娘将周寻拉到了一边,抹起自己的衣袖:“祝医官。”
恰好在她抹起衣袖的时候,贤妃虚弱的睁开眼瞧了一眼,随即瞳孔都不自觉的放大:那颗痣!那颗手肘处的痣!
那个才出生就被她在怀中抱了一刻的小姑娘,手臂上清清楚楚就有这么一颗痣在这个地方。
一出生就被抱养到了别处,这么多年始终未能有机会见上一面,她还记得那小姑娘才生出来就不像别的小姑娘,端端是粉雕玉琢晶莹剔透的一个小姑娘,才来到这人世就很乖,不怎么哭闹,看着她第一眼都是眉眼弯弯的在对她笑。
彼时她才生下她,身子太虚弱,躺在榻上稍稍调整一会儿就让人将她抱过来:“孩子抱给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