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他们:“都给我消停一些,惹出什么乱子来你们也别想好过。”
这狱卒正是今日给他们送饭的那一位,片刻后又进来一位狱卒,面相敦厚,人看起来很是和善:“这怎么了?”
“还不是一群疯狗抢食。”
宋为瞧见里面落魄被打的周寻:“这人也是苦命,平白的被安了个舞弊的罪名就丢进来了,还偏偏是这一间关着的都是些穷凶极恶的牢房。”
陈子一向对他这种滥好心嗤之以鼻:“人各有命,谁让他偏偏挡了景文公子的路呢!”
而后自顾自出去了,一脸嫌恶,不想在这地方再待上片刻。
宋为蹲下身在靠近周寻的那一处放下了一瓶金疮药叹了口气出去了。
那几人被陈子呵斥一番又觉周寻毫无还手之力无趣非常便打了个呵欠合衣睡去。
周寻捂着身上的痛处慢慢挪动到了宋为放药的地方拿起金疮药倒在手心,只倒出来最后一点儿。
想来,他处境也十分困苦,却仍旧愿意将这最后仅剩的金疮药悉数赠予他。
他至今都尚不明了原因,却被人莫名其妙抓进牢里受此屈辱。
他将手上的药瓶紧紧攥在手中: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恐怕,便是八九不离十了。
风骨凛然又如何,文采风流又如何,权势压下来,生死由不得自己。
透过牢房内逼仄狭小的窗,天□□暮,月色青灰,周寻甚至能清楚地听见雨水淅淅沥沥地从檐角滴落在地的响声,滴滴答答,仿佛独守空闺的美人剪不断的泪珠,冷冷清清,惨惨戚戚,一行鸿雁飞过,鸣声凄厉,恍若歇斯底里的呐喊。
天气带着本就潮湿的牢房更加潮湿,正是乍暖还寒时候,周寻的膝盖处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摸着膝盖,突然地就想到那个小姑娘:她会不会也有这么一刻想到自己呢?
此时的锦书正在院落中对着那盆重新被栽回去的花望月亮,忽然身上被披上了一个温暖的东西,原来是觉浅给她披了一件披风:“小姐,更深露重的,小心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