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渊凤眸一暗,漆黑的眸子里透着深寒,“温映寒,有些事你不说,朕未必不知,寿宴上的事,船上的事。再加上这次的施针和千荷池。原本你同我商量我未必不会应允,但即便如此,你想做的每一件事我都给了你自由。”
“朕阻止过你什么”
他话语间第一次如此郑重而未用“朕”来自称。
原来那些事他早就知道。温映寒哑然。
门口处传来了细微的声响,王德禄站在外面手拿拂尘欲言又止。
沈凌渊望向他,“进来。”
王德禄朝沈凌渊和温映寒各行了一礼,他垂了垂首,“皇上,范大人有要事求见您看”
沈凌渊回眸望了一眼坐在圆桌旁的温映寒,“罢了。”
他起身走向珠帘外,“传他在御书房等候。”
王德禄回头看了一眼皇后娘娘,心里也是万分的揪心,可是主子们间的事,他实在是无可奈何。
他俯了俯身子,“是,奴才即刻去办。”
清风徐徐穿过林叶之间,寝殿内沉静,夏夜微晚。
林萦殿中的宫人都知道,皇后娘娘的心情不好。晚膳未用一口,自己独自倚在软榻上,禀退了内殿中所有的下人。
这林萦殿是当初来承和行宫前,皇上拟定赐给皇后独居的宫殿,修筑时取名自“山林环绕”之意,是最为清凉惬意的一处居所,周围布景取意于自然山水,雅致之余不失富丽堂皇的尊贵。
说是独居,可实际上第一日到这承和行宫来,皇上便留宿在了这里,第二日晚上亦然。
黑漆楠木桌上的烛台燃到了尽头,被清风晃了一下,蓦地熄灭了。寝殿中的光线微微有些黯淡。芸夏拿了一个新的烛台进来,几度欲开口,却不知该如何劝。
温映寒抬眸注意到了芸夏的欲言又止,她轻叹了一口气,温声开口道:“就放在外间吧。我今日有些乏了,想早些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