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愤怒来的太过来势汹汹而理直气壮,一时之间倒是令阿笙忘却了其他所有的情绪,就只有一股灼烧的火气凶猛地往上撞,撞得她呼吸间都是生机盎然的怒意。
公子他在这个时候,居然还在骗我。
他怎么敢?
于是阿笙也真的问出了口,“公子你怎么敢?”
崔珩晏再怎么神通广大,也无从得知阿笙内心的想法,还当她是为素未谋面的公子未婚妻而感到不值。
他眼瞳越发的幽深,随着滴落的星点血液,眸子便更加是乌色沉沉。
公子璜笑起来,“因为我本就是这样薄情的人啊。”
“我忍受不住寂寞的,总要有个人陪着我。”崔珩晏摊开了掌心,看那模糊成一片的手掌纹路,他幽幽淡淡地陈述,“所以你看,阿笙你多聪明,居然早就知道我是这样狠戾的坏人,所以急招脱身。”
崔珩晏慨叹一般地笑道:“这是好事情啊,阿笙,当浮一大白。”
浮的哪一门子大白?
阿笙当真怎么看他这副颓靡的模样怎么来气,要不是手里没趁手的东西,倒是真恨不得拿个簸箕给他敲清醒一点。
懒得再装下去,阿笙平铺直叙地问:“既然公子和刘家的女郎如此情投意合,又为什么要悔婚呢?”
公子璜薄唇微抿,面上却不动声色,好像不知道她这话从何而起,很无辜道:“阿笙,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阿笙双手环胸冷笑道,“那太好了,要不要我叫来今上,与你再在百官面前重复一遍当日的言论啊。”
寒焰挑亮了女郎姣妍的细嫩脸庞,如露水凝成的屋内月光,雾蒙蒙的清皎。
公子讲不出来话了。
崔珩晏不回答,结果阿笙更加地气愤,简直是被怒火所燃,连眉目间跳动的都是鲜活的愤懑,“你刚刚不是还很能说吗?怎么这下倒老实地闭上嘴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