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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要杀,就是要快意恩仇,就是要在此时此刻送范邨上路。

再多哪怕一分一秒都不行!

鲍上达执剑的手也不再颤抖,旧年仅摸过书卷、写过诗词歌赋的指尖染上了剑意,他缓慢而坚定地将剑锋向范邨的心窝捅去。

范邨被这剜心之痛弄得从昏迷的梦魇中惊醒,不可置信地向他望过去,嘴唇淌出了鲜血:“你居然想要杀了我?为了这样一个草芥般的卑微女人做一名杀人犯吗?”

谩骂声中,那剑陷入皮肉之后就是凝滞而笨重,每一寸下陷,都在清晰告知他,是怎样和从前干净无垢的生活渐行渐远,他从此再不可能做回名门的公子哥,而是一个背上耻辱名声的杀人犯。

可那又怎么了?

他将插穿男人的剑拔了出来,手腕一抖复又再次穿心而过,鲍上达的声音纯粹一如稚童:“是啊,我就是要杀了你,就是为了替釉梅她杀了你。”

“你记住了吗?你的这条命,是我替釉梅索走的。”

鲍上达嘴角染上个去年今日之时、少女总笑嗔他痞子一样的弧度:“你在的吧,釉梅。”

他知道她在的。

他总是能找到她的。

那剑身溅上了猩红色浓稠的血液,烛焰葳蕤生光,风声送来凌凌水汽,好像是谁在这世间看不到的彼端遥相应和。

而这少年执剑之上清远锋芒映衬出屋外的婉转回廊。

若是迈步小心回转过去,是否还能嗅得到半落未谢的梅花香意呢?

作者有话要说:  双杀。

先说一下,妇孺老幼就是把除去壮年男子的男女老少都涵盖了,查了点史料,不要置疑你的眼睛,真的是有人全不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