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啧一声,收起了台面上那只散发微弱梅花气息的香囊:“女人的心果真深不可测,可惜到了范府,都只有那一个下场。只是可惜了这釉梅做青团的好手艺,我呀,也就盼着她能多活一段时间吧。”
说回另一端,阿笙在回府的途中,到底还是在烈日下绕了个小弯,看了眼戏楼,当时人头攒动的地方现在是冷冷清清。
阿笙轻声问旁边卖馄饨的摊主:“劳烦问下,现在这戏楼还开张吗?”
馄饨摊主正百无聊赖拿着蒲扇纳凉:“早就倒灶了,之前鲍家小子嚷嚷着什么自创门户,现在不也是回去当他的公子哥了?”
他呸一声,骂道:“当真晦气。我就不该听个毛头小子的话,真以为他能舍得下富贵生活,还跑到戏楼旁边支摊子。”
真的是这样啊。
阿笙道谢后,有一秒钟的怅惘。
倒也不能说这样不好,只是她还记得当时背着小篓的釉梅,和鲍二公子在花街上相视一笑的温馨样子。
以后怕是见不到了。
也吃不到鲍夫人的肉松蛋黄团子了。
阿笙将兰汤的药材换只手提,走动时鼻尖却又一次嗅到若有似无的杜蘅香气。
应该是在青仁堂沾染上的。
并不怎么浓烈,却也总是挥之不去。
就好像幼年时总是恹恹着眉目,似乎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的公子璜。
他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唇齿间呼出的便是微弱杜蘅味道。
“阿笙,你又来了。”
明明那般病弱,可是小公子看到自己便眼睛明亮起来,笑容若初春的残雪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