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珩晏眼角眉梢也染上笑意,靠近过来就是幽深杜蘅香气。
“别气了,阿妹?”
阿笙恨不得拿果子砸他:“谁是你阿妹!”
公子从阿笙怀里拾个杏子,指甲沾染上汁水,从谏如流:“小师父,有什么气都请往徒儿身上撒。”
他声音清靡:“若是气坏了自己身子,徒儿可是会心疼的。”
真是不能好了。脸颊耳朵皆烧成粉色的阿笙,一把将果子全揣他怀里:“我不问了,还不成吗?”
崔珩晏揽过满兜的果子,不但不显难堪,反而更有种写意风流的糜艳气质,倒是与之前在那戏楼里看过的驸马“小柳永”重合,教人面红耳赤不能呼吸,他轻挑薄唇:“这可是小师父你自己说的。”
阿笙不敢再看,转过头自暴自弃:“我说的,我再不问了。”
公子璜阖上眸子:那梦里的情状,可比阿笙嫁人要可怖得多。
足以让他辗转不安、夜不成寐。那般深深的无力感,他便是舍了这条命,也决计不会让那梦成真。
阿笙不知道这些。
扭头的时候,她倒看到个没预料的人。那背着个藤篓喜眉笑眼的,不正是当初看戏时候送香囊的釉梅吗?
釉梅面色红润,显然也非常开心,“没想到居然还能再见到你们,果然是千里有缘来相会。”
可不是有缘吗。
阿笙眉眼弯起来,“今天你也是来卖香囊吗?”
“不是的,”摇着头的釉梅从篓里取出来个青色的团子。
不用送到嘴里咀嚼,都能猜出它必然糯韧清香,肥而不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