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锄的老子娘可是刚害得唾了她满口的痰,害得双桃只能匆匆洗把脸赶过来。
眼看双桃面色越来越差,那还跪在地上的洒扫丫鬟又一次开口了:“双桃姊姊站得远,一时看不清,也是有的。”
看不清,隔着老远看一眼便能知晓这些首饰都是崔姑母的了?
这完全站不住脚嘛。
倒是崔姑母起了好奇心,“阿笙,你怎知那是大夫人的玉镯?”
阿笙嗔她一眼,“您也不记得了?那天大夫人来拜访,特意展露了一下这只扁形翡翠玉镯,说里头这玉色纹路很像一只笙,还说很衬我的名字来着。”
崔大夫人当时就想把这玉镯子撸下来给她,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再加上无功不受禄,阿笙就婉言谢拒了。
那玉镯子细腻柔美,冰莹润泽,却不知道后面藏着几个不能见人的故事。
阿笙娇柔道:“我的记性一向不大好,只能记得住这些细枝末节。不过这人可真是厉害的紧,只是瞧过一眼,就能给捞到手里来。可惜,不是她的东西究竟不是她的。就算是再藏着掖着,也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她一言没提及双桃,可双桃反而轻轻颤抖起来。
发觉到那洒扫丫鬟又待说什么,阿笙忙搀扶起还跪着的人,声音温柔:“地上凉,别总跪着了。崔姑母奖罚分明,从来不会辜负忠诚的丫头,也不会放过那起子作恶的小人的。”
说到这里,阿笙笑起来:“说来,也不用旁人来亲自惩罚,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些人总会把大好前程,毁在自己的手里面。”
崔姑母也被这柔美声音抚慰,缓和下来疲惫紧绷的情绪,她温和向地上的洒扫丫鬟招招手:“阿笙说的对。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事情似乎就这样无风无波地平息下来。
唯有把翠柳搬进薄棺里下葬的婆子疑惑道:“我怎么记得她襦裙是浅绿色的,眼睛当时也是圆睁着的?”
现在这浮肿的女孩双目轻阖,穿着是乳白滚雪细砂罗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