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师虞从没想过,这般年纪还会落泪,但眼泪真的猝不及防地掉下来。
“知道,爹爹知道。”他语声沙哑地说着,手势生疏地轻轻拍打女儿的背,“颜颜乖,不哭了。”
“居然要我请您过来,您都不想见我么?”贺颜怪起父亲来。她是景家的女儿,更是贺家的女儿,这事实,反倒让她对父亲任性起来。
贺师虞飞快拭去面上的泪,笑了,“爹爹也有怕的事儿。我怕你怪我。”
两句话,引得贺颜又一通哭。
“傻丫头。”贺师虞取出帕子,一面给女儿拭泪,一面无奈地道,“你一向不是爱哭的孩子,今儿是怎么了?”
“都是您害的。”贺颜吸了吸鼻子,理直气壮的。
贺师虞哈哈一笑。
贺颜抬头瞪了父亲一眼,却也没别的词儿,重复道:“都是您害的。”
贺师虞笑得更欢。
贺颜没辙,引着父亲走到放着美酒果馔的圆几前落座,“爹爹,我想跟您喝几杯。”
“……你酒量怎样?”贺师虞有些迟疑。
贺颜不满,“我只是不喝酒,可不是不能喝。”
贺师虞就笑了,“那就好,咱爷儿俩喝几杯。”
“好!”贺颜高高兴兴地斟酒,“喝几杯,然后下楼去找那两只酒鬼,您再跟他们畅饮。”
翌日上午,王夫人与乔装成王舒婷的阿浣回到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