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有起伏,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或许有一些兔死狐悲,或许有一些为自己当时同样的平静漠然而心惊,或许是真切的生出了隐忧。
这种事,今日只是开头。下一个会是谁?又要用怎样的手法?会不会遇见一个畏惧死亡到歇斯底里的?又会不会遇见一个根本罪不至死之人?
他已经成为刽子手了。
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
他心生嫌恶,觉得自己配不上颜颜。
配不上,真的配不上。
有些事她从没问过,可曾想过他最无情阴鸷的这一面?倘若想过,是何感触?
如今她还小,可以不在意,成婚之后呢?成婚后接受不了的话,怎么办?
——这是他不成眠、暴躁的源头。
不可失,又不知该不该告诉她他最毒的一面,能做的,也只是离她近一些。如此,心里踏实一些,连带的也更煎熬。
不知独坐了多久,他听到了轻微至足可忽略的脚步声,是从后方传来。
她的声息慢慢趋近。
他唇角缓缓上扬,一动不动。
贺颜走到他身后,暖暖的双手蒙住他双眼。
蒋云初轻轻地笑,双手将她双手拉下来,拢到掌中,让彼此成为她自背后抱着他的姿态。
“阿初哥哥。”贺颜声音软软的,在他耳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