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初神色端然,“皇上,方志位极人臣已有二十年,微臣寿数尚不足双十,入官场也不过数月光景。”
皇帝想想倒也是,二十年叱咤宫廷内外的权臣,门路何其广,岂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郎比得了的。这小子有自知之明。
皇帝愈发满意,吩咐道:“缉拿方志的事,交由别人去做,你另有差事:即日起,监视何国公。”
蒋云初默了片刻,道:“说到何家,微臣要先请罪。”
皇帝来了兴致,身形微微前倾,“哦?何事?”
“微臣曾入股海运,何家亦然。”
“你怎知何家动向?”
蒋云初略沉了沉,“在赌坊听说,后又探听了一番。”
是了,他好赌,名声在外。皇帝险些发笑。勋贵主动认的错,他都不会计较,瞒着他的事,便是再小,也是过错。“当时为何知情不报?”他问。
“因当时微臣已撤股,何家的两千两,是亲友打着何国公的名义入股,便不曾提及。”
皇帝颔首。只两千两的由头,别说亲友拿去入股海运了,便是受贿,他若派人去查,也会给人心胸过于狭窄太不容人之感。
“别的不曾听说?”皇帝又问。
“不曾听说。”
“蒋家家底如何?”不知不觉的,皇帝跑题了。
“家兄前几年赚了些家底,微臣——”蒋云初刻意顿了顿,“在赌坊的进项也不少,如今家中银钱有将近十万两。”
敢情这小子把赌当成营生了,皇帝继续跑题:“赌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