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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今年的会试却分外不同。二月十一这天,酉时(现代19:00)已过, 贡院却还大门紧闭, 中途更是无一人离开考场。

早在申时(16:00)初, 贡院门外的空地上便已挤满了前来迎接自家考生的家眷。

苦等近两个时辰, 这些人都焦躁不安,不大的空地上, 女人的怒骂声,男人的抱怨声,甚至还有马屁的响鼻声,混搅在一起,平白让人焦虑。

又是半个时辰, 那紧闭的院门终于开了。人们不敢围上去堵门,只好在原地跺脚, 等这人快出来,跟家里人多聊几句,他们好听几耳朵。

没想到此人出来,状若癫狂, 又哭又笑, 一路跌跌撞撞孤身略过人群便一路远去。

乘着马车来的家眷们明白了,这人应是独自进京赶考的外地考生,无人来接。

只是看她精神不大正常,想来是没考好吧。

众人接着等, 内里的考生这才鱼贯而出, 有的兴高采烈口若悬河,有的垂头丧气丧眉耷眼。

接到自家考生的亲属渐渐散去, 贡院里出来的人也越来越少,终于,那门又关上了。

门外却还停着不少马车,看装饰,这些马车的主人应当都是富贵之家。

此时见贡院大门要合上,自家孩子却还没出来,不由有些急了。

最为急切的,便有江玥妻夫两个。

两人只此一女,平日里疼得厉害,宠得像眼珠子,没接到女儿,自然急得上火。

都没想到叫小厮上前,江玥圆滚滚的身子跑出了惊人的速度,像颗擦地皮球,“咚”地撞上院门,止住了关门的趋势。

她扶着门,笑得十分和善,“这位姐妹,还有考生未出来呢,怎的就关门了?”

小鬼难缠,这守门的下人,若是好言好语,也能套出些话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