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欢欢喜喜接过线轴,明璋则拿着那风筝迎着风站着。
一股猛烈的山风刮来,她迎着风跑了几步,随即松开手,季濯缨忙用力扯了几下线,边扯边松,风筝借着劲,不多时便稳稳停在空中。
那通体洁白,唯有眼珠红红的兔子,渐渐融入一片白云之中,时隐时现。
“好像不能再松线了,”季濯缨扭过头看着身旁的女子,“再松是不是要飞不动了?”
明璋点头,“这样便很好了。”
又一阵山风呼啸而过,季濯缨打了个喷嚏。
明璋想了想,走到他身后,将他整个人圈进怀里,“还冷吗?”
季濯缨只感觉一阵暖意从后背蔓延到全身,甜甜笑了一下,“不冷了!”
山顶毕竟风太大,不宜久留,抱着站了一会,明璋便做主带着季濯缨从另一边开始下山。
上山容易下山难,虽然两边都拿石板铺了台阶,可下山时到底是让人觉得别扭,两人又确实有些累了,便侧着身子,手牵手横着走,互相取笑对方像个螃蟹。
走着走着,明璋忽然停下,从路旁折了一支茱萸,果实红艳,叶片翠绿,仔细别在了季濯缨袖子上。
“今日只顾带着你玩,竟忘了要插茱萸。”
季濯缨定定看着眼前这张认真的脸,扑闪的睫毛,又低下头看了看配了茱萸的袖子,也折下一支,给她别上。
两人相视一笑,接着往下走。
“前面有一片花匠培育的绿菊,种了好多年才种下这一片,我带你去看看。”明璋早已料想到,下山时两人必已累了,便安排了些轻松的观赏活动。
时间过得极快,天黑之前,明璋总算紧赶慢赶将季濯缨送回宰相府。
季良眼巴巴等在门口,等来自家儿子抱着盆绿菊花,袖子上戴着茱萸,面上虽疲惫却十足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