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那些信件都没有读完,便仰天倒了下去,此后更是一病不起,只每天焦心着皇帝什么时候会来拿姜家开刀。
姜瑶月的母亲,二夫人何氏是一向受婆母搓磨的,再加上前段时间的事,她虽没用但也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自然也看出来了安国公府对女儿的不善,这回安国公府要出大事却是牵连不到他们二房的,于是只缩了头闭门不出,也不去病了的杜氏面前侍奉了。
至于三夫人汤氏,从前姜老夫人面前最得脸的好儿媳好外甥女,这回姜老夫人强撑着下了令,将她关在了房里,不许她再出门。
如此一来,倒只有大儿媳连氏在姜老夫人跟前伺候着。连氏一向稳重得体,遇着这等大事不慌不乱也是正常,不过她为人刻板,连劝慰姜老夫人也才通常才那么一句:“ 母亲且先不用过虑。”在姜老夫人眼里是远不如从前汤氏机敏伶俐。
姜瑶月到安国公府前没有派任何人前去支会,人直接进了安国公府大门,竟让姜家吓破了胆,直以为她是来抄自己家的。
姜老夫人听说姜瑶月到了安国公府,长叹了一声气,叫人赶紧给自己梳洗,强撑着从床上起来前去面见姜瑶月。
姜老夫人住在主院,而姜瑶月此刻离得也不远,就在主院东边的荣善堂。
等姜老夫人被人搀扶着到了荣善堂的时候,人皆已到齐了,连被关着的汤氏也早被提到了姜瑶月面前。
此次来安国公府,姜瑶月自然是思虑周到带着姜锦月来的,姜锦月如今在姜瑶月面前一直做低伏小,唯恐她一个不开心要了自己的小命,然而此时看见母亲汤氏落魄的样子,还是再也顾不得其他,扑到汤氏身边与她抱着哭成了一团。
姜老夫人连坐着都要人扶着,却冷冷地看了汤氏母女一眼。
姜瑶月端坐在上方没有说话,只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
姜老夫人便道;“这用的是娘娘昔年在府中留下的雪水,梅花刚开时采下来的雪。”
姜瑶月柳眉一挑,她从前在姜老夫人面前一向乖顺又低眉善目,从未有过如此带着挑衅意味的表情。
不过到底还是悠悠回了一句:“难为祖母还记得。”
姜老夫人平时就不大有笑脸,这会儿越是笑不出来的境地却越是拧了个僵笑出来。
好不自然。
她又往正哭着的汤氏和姜锦月那里看了一眼,只是就连最有眼力见的汤氏也没看见,还是连氏意会了婆母的意思,便上前去轻声劝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