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月这才看清楚,那是一大一小两个小人。
旋即,她捂住嘴差点叫出来,哆嗦着手将那块布重新盖上,又抖着声音问汤氏:“娘这是做什么?这种东西带进宫里来,是要女儿的命吗?”
“你胡说什么?”汤氏瞪了姜锦月一眼,到底还是将东西重新放回去,“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说完,她朝着承乾宫方向努了努嘴,继续道:“不过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多邀宠罢了,从前在家时我就看她不惯,总是哄着你祖母,叫你祖母看都看不到你,非得把这富贵荣华送到她的头上。这下可好,翅膀硬了就不听话了。”
姜锦月被那些东西吓得不轻,还没缓过劲儿来,只好问:“祖母知道吗?”
“你祖母年纪大了,做事自然束手束脚得小心些,”汤氏满不在乎,“你怕什么,宫里有贤妃娘娘,宫外有施家”
“这如何使得?”姜锦月尚还有些神志在,连忙打断汤氏的话,“要是事发可不仅仅是女儿一人倒霉,连着国公府也要抄家流放的!”
“还真能把国公府抄了?”汤氏嘴一撇,看着女儿恨铁不成钢,“娘这回来还要告诉你,无论有没有这东西,她的皇后都是要做到头了,施家已折了一个淑妃在她手上,如何能再忍下这一口气?你且放心大胆着,她舒服不了几日了!”
姜锦月张了张嘴,到底有些被汤氏说服了,安国公府和施家的事她在进宫前,隐隐约约也是有些知晓的,汤氏并没有很瞒着她。既是照汤氏这么说,那便真没什么好怕的了。
见她神色稍缓,汤氏知道女儿听进去了,又盯着姜锦月小声道:“娘想过了,左右你这辈子与后位怕是无缘了,这咱们得认。只是叫她一直把皇后做下去,三房眼见着是一丝好处都捞不到的,如今你父亲索性投了施家,等日后事成,自有你的好处。”
“这”
“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白白叫你一声‘端嫔娘娘’,除此之外可有好的?”汤氏怜爱地看着女儿,摸了摸姜锦月的头发,“她连皇上都不叫你见,你还真想就这么在玉堂宫到老?”
“倒也不全是她皇上自己也不肯来”姜锦月支支吾吾道。
汤氏“啧”了一声,点了点姜锦月的额头,说:“你这个榆木脑袋,还不是她天天霸占撺掇着皇上?贤妃娘娘你是见过的,多贤惠得体的一个人,你还怕没有以后?”
“等到时候再生下个小皇子,谁知道将来会怎样,你可别忘了,太后娘娘当年也不过是个充容而已,那当时宠冠六宫的张贤妃,如今又在哪儿?”
被汤氏这么一说,姜锦月再是能把持住,也早就被说得五迷三道,分不清东南西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