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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 她便忍不住与虞容璧说:“这样下去钱都进了施家的口袋,那些赋税国库能收上来多少钱还两说,淮阴的百姓岂不是要越来越受不住?”

虞容璧正绕了她一络头发绕着玩,闻言便道:“你不用急,你只要看着施家倒霉就够了。”

只是他嘴上是这般说着, 后来到底又添了一句:“西南战事刚了,西北也才刚刚太平几日,淮阴因施家横行乡里,也已有流寇之乱初现。”

姜瑶月眨了眨眼睛,轻声道:“弥平战事要的是钱,如此不就是循环无解?”

虞容璧少见地轻叹了一口气,脸色微沉,不过他很快便神色如常,且又挑了挑眉梢,说:“所以施家不能留。”

“施家没了,钱就自然宽裕了,往后淮阴的赋税也可缓上一口气。”他手上还挑着那缕头发,姜瑶月也由着他,虞容璧又摸了那缕头发几下,“皎皎,你想要些什么?”

姜瑶月很是认真地想了一阵,眼前她暂时就想施家覆灭,她自己比方才所说的那些事情又要再多一重理由,若任由施家再继续坐大,之前相安无事也就罢了,但既起纷争,施家野心又显露无疑,她和崽崽总有一天要遭了施家的害。

她眨了两下眼睛,往虞容璧身上靠了靠,言语间有些郁郁:“ 我还能要什么,施家能饶过我们母子就是万幸了。”

姜瑶月话还没说完,虞容璧就一声“ 哼”,他神色似是不屑,问道:“ 你信不过我?”

姜瑶月正想如何说能让他顺心,他便自己又接着说道:“ 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就不会再让他们有机会下手。”

虞容璧从没有想过失去姜瑶月会是什么感受,反正姜瑶月是他的人,没人能让她从他人生中消失。

至于儿子,他倒没怎么想到,模模糊糊间觉得姜瑶月在儿子就在,只要她在他就不用去想儿子。

一时姜瑶月听了便顺理成章往他身上倚靠住,轻轻说道:“ 淮阴施氏百年门阀贵胄,除去银钱,珍宝器物不胜枚举,到时我也想见识见识。”

“ 拟了单子送去承乾宫,”虞容璧捏了捏她的手心,“ 你挑了想要的,剩下的再入库,你的私库也要紧。”

姜瑶月顿时喜笑颜开,这才不枉她受了施家那么多次罪。

“ 不过……”虞容璧突然深深看了她一眼。

姜瑶月虽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坦然问道:“ 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