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而,她被烛光映得粲然的眸子紧紧盯住虞容璧一双狭长凤目,脸上竟带了些浅笑。
“ 皇上明明已经想到了,反倒还要来问臣妾。”
“ 施家固然可恶,但要动你没有那么容易。”
“ 什么都瞒不了皇上,”姜瑶月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 十有八九还有臣妾的好娘家。”
“ 果真如此。”
看着虞容璧一脸淡然,仿佛在讨论明天吃什么,姜瑶月有些摸不准他在想什么。
她还是问道:“ 皇上难道就不奇怪吗?”
毕竟皇后娘家要参与谋害皇后,不说闻所未闻,也算是从古至今罕见了。
虞容璧却道:“ 奇怪什么?无非是人心与利益。”
他默了一会儿,又接着道:“ 当年朕还是太子时,朕的哥哥也要杀朕。”
姜瑶月眨了眨眼睛,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没想到虞容璧看似稚嫩,实际上却看得颇为透彻。
“ 是臣妾一时疏忽大意,锦月进宫时起就该提防了。”姜瑶月悠悠叹了口气。
一听见她似乎在抱怨她自己,虞容璧又开始无措起来,今日他在姜瑶月面前小心得很,唯恐她不高兴,唯恐她怪他,可比起她自己怪自己,他宁可她来怪他。
他大着胆子,将手轻轻放到姜瑶月搭在被褥外面的手上。
姜瑶月的手颤了颤。
“ 一切都是我的不是,没有早点发现他们……还在这种时候去了灵山。”虞容璧的声音不大,听着却很是认真,“ 以后不会了,你不要怕。”
姜瑶月的心多跳了两拍,口中却道:“ 臣妾也知道皇上的心,可恨这施家实在手眼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