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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容璧一时说不上话来,耳垂又开始热起来,他刚咳嗽了一声,却见姜瑶月食指轻轻往近旁那株兰草一指,道:“那皇上日后可也不要随意给花草浇热水了——臣妾日后也不学着皇上的样子在上面倒药了,草木有情,岂非可怜。”

姜瑶月在宫里头的第一个年,就如此不咸不淡地过了,因她正有孕在身,加之太后也不在宫中,虞容璧又不喜喧嚣,便干脆一切从简。

倒是姜瑶月自己借着过年的档口,将还在禁足的袁妙嫣放了出来。

左右也没几天袁妙嫣禁足的时候就要到了,她乐得去做个好人。

施之柔才进了冷宫,葛采薇又一心向佛不理外事,宫里是消停了,但三位高位妃嫔如此,倒让外人看着是姜瑶月手段过于冷厉。

当此之际,解了和妃的禁正好合时宜。

只是袁妙嫣性子孤绝傲然,自视甚高,即便是姜瑶月开口放了她,她也成日闭门不出,也不见来客,不在禁足胜似禁足。

姜瑶月自然不会求着她出来透透气,只听柳芽儿说上一嘴也就过去了。

自过年以来,她心里一直有些忐忑,甚至心神不宁。

命妇们照例过年是要进宫觐见的,姜老夫人自然也在其中。

匆匆一眼,姜瑶月便从祖母杜氏的神态中看出了对自己的不满。

饶是已经离开安国公府,姜瑶月依旧感到了久违的恐惧。

等到外面冰雪渐融,将将要吹来一丝春风的时候,已蛰伏了将近一冬的施家终于开始了动作。

倒不是为了给施之柔求个恩典,她自有她自己的去处。

承乾宫房檐上的冰棱子在白天的日头下一刻不歇地滴着水,到了夜里复又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