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太后走后,姜瑶月又将满屋子的人都支使走,然后才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虞令琼道:“宣德侯已经回去了,他明日还会再来。”
虞令琼自是无话,姜瑶月便继续道:“照皇上的意思,若是实在过不下去,和离便是,且宣德侯自己也是这个想法。”
床上的虞令琼冷笑一声,终于睁开眼睛来,道:“那可真是遂了他的心愿。”
姜瑶月自她床边坐下,叹了口气道:“长公主昨夜寻了短见,若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岂非也是如了宣德侯的意。”
虞令琼沉默半晌,才道:“你怎会懂?”
因对长公主的脾性早就心里有数,知她说话大概不会很好听,姜瑶月听了也不生气,却道:“方才对着皇上,宣德侯倒说了不少事情,皇上与本宫听了虽也觉诧异,只是皇姐才是自家人,自然是向着皇姐的。”
“他说了什么?”虞令琼到底忍不住问道。
姜瑶月一顿,然后才犹疑着道:“宣德侯说虎儿并非他亲子。”
虞令琼的脸上有一瞬的愤恨,不过很快便被她自己压了下来,脸色越发冷如冰霜。
“若宣德侯所言是真,如此倒是早些和离的好。”姜瑶月打量了一下虞令琼,话说得有些小心,“虎儿也好同自己的亲生父母在一起。”
虞令琼闻言急急咳了两声,她昨夜吸了些炭气和烟火进去,一咳便要牵动五脏六腑,捂着胸口甚是难受。
“他想得美,”虞令琼愤愤道,“本宫就是要日日在他面前折磨他,他又能如何?”
姜瑶月也不管她这些情急时的荒唐话,只适时道:“公主也为虎儿想一想罢,虎儿说宣德侯从来都不愿见他。”
提到幼子,虞令琼这才有些冷静下来,脸上慢慢现出怜惜不忍。
姜瑶月又道:“宣德侯对虎儿一直不好,公主和他两个是大人,怎么折腾都无妨,可虎儿还是个才三岁多的孩子,孩子最是敏感,大人以为他什么都不懂,其实父母如何他都看在眼里。”
姜瑶月想起了自己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往后的事什么都说不准,眼下虞容璧倒对她还好一些,若以后日久天长又不好了,她只求虞容璧对孩子能稍微过得去便好,能搪塞着过下去,与宫里其他孩子差不多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