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王姑姑一句话说完,她就看见虞容璧突然投射过来的目光,顿时停住不敢再往下说。
冷漠而又锐利,不似鹰隼要捕食时的凶悍精猛,却像是雪地中刚出了狼窝的幼狼,稚嫩中有着与生俱来的恣睢。
王姑姑浑身无法克制地一抖,竟直直往地上跪了下去,连药碗都端不稳,洒了几滴出来。
虞容璧的手指纤长白皙而又骨节分明,他手一抬,稳稳接过王姑姑手里那碗药。
姜瑶月的眼眶愈发红了。
虞容璧看了那碗汤药片刻,继而转身就将那碗药往外面一摔,干脆利落。
瓷碗触地即碎,在场之人无不跪了一地。
姜瑶月静静地蜷在床塌一角,看着那碗浓黑的汤药从地上飞溅出来,几缕热气挣扎着盘桓了片刻,很快便消散而去。
“开宫门,请太医令、太医丞以及几位太医一并入宫为皇后诊治。”
虞容璧声音清冷,一边说着一边又重新走到床塌前。
他的手轻轻搭到姜瑶月肩膀上,并按了按。
“朕也相信皇后之言。朕已在这里,有什么事,朕来担。”
姜瑶月终于舒出一口气来。
无论接下来那些太医会说什么,即便是同样的结果,她也不会很害怕了。
宫门既开,又是虞容璧的口谕,人自然到得很快。
即便是在深秋的深夜,申太医到了承乾宫的时候也一头一脸的汗水。
他连气儿都没喘匀,就被带入了殿内与其他几位太医一同为姜瑶月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