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出一个可悲的笑容。“但是她是身为贱籍的乐妓啊,臣想要走的是正正经经的仕途,要娶的是清清白白的闺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真正将她迎娶入门?可是她不愿放手,死命纠缠,最终,臣和她外出时,怒火攻心,将她错杀。而这一切,却被沈睿看在眼里。从那以后,他利用此事对臣多次要挟利用,让臣为他引荐,结识了越来越多的官员。他说,这都是为他的表妹,居于深宫需要群臣颂扬的那位心上人铺路。他还说,总有一天,表妹能母仪天下,成为万人敬仰的皇后。”
承景帝一动不动地坐在几案后,全身冰凉。
“你,你这是一派谎言!”裴炎恼怒着还想要上前,却被江怀越抬臂拦住,“裴公公,你偏帮着贤妃,也太过激烈了吧?!盛大人与贤妃和沈睿并无前仇,凭什么要用这样的代价来诬陷他们?!”
承景帝骤然抬高声音:“给朕退出去!”
裴炎一怔,还未反应过来,承景帝已霍然起身,盯着他怒道:“滚!”
裴炎脸色发白,含恨退出了门外。余德广赶紧上前搀扶君王,小声劝慰。
“你……”承景帝指着盛文恺,愠怒道,“身为朝廷官员却与教坊女子纠缠不清,非但不迷途知返反而还将其杀害,此等不仁不义之徒,怎配穿这一身官服?来人,将他押解下去,交给刑部论断!”
江怀越神色一凛,上前一步想要开口,盛文恺却微微侧过脸来,望了他一眼。
那目光竟然异乎寻常得冷静,仿佛在告诉他,这是一个必然的结果,也是他自己选择的方向。
殿门一开,禁卫快步而入,毫不留情地将盛文恺双臂反绑,拽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