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掌柜听罢,点头道:"倒是这个道理,其实我们这里的绸缎与南京城的都差不多,但南京是旧都,达官贵人多得数不清,就把市价也抬高了许多。'
"正是,我们也多方询问,并去店铺里看过,您那家呈瑞是老字号靠得住,缎子种类又多……"江怀越俨然商贾,与他攀谈起来。宿昕也不失时机地高谈阔论,说着说着便谈到了南京。
"葛掌柜有没有去过南京?离这里也不远。
葛掌柜抬眼看了看他,笑道:"以前去过几次,我在南京也没落脚的地方,不曾长住。
"我听您说话带点南京口音,还以为你老家也在那边呢。"宿 昕端起茶杯,慢慢饮下一口。葛掌柜脸上笑容有点尴尬,道:"您听错了吧,我老家不是南京的,大概我走南闯北去的地方多了,所以口音也不纯正了…
江怀越站起身,踱到窗边,朝外面望了望,回头问:"那您是否去过京城?"
"没有,我哪里会去那么远的地方。"葛掌柜微微一蹙眉,岔开话题, 又说起绸缎的事情来。宿昕正与说着,
葛掌柜眼光飘移,忽而道:"两位公子,我离开店铺已久,怕小伙计偷懒,还得回去盯着。你们要是还想谈生意的话,直接来我店里就行。
"哎,事情还未说完怎么要走?"宿昕连忙招呼,葛掌柜却拱手作礼, 站起身便要走。谁料他才一站起,只觉咽喉一紧,已被人以手臂紧紧勒住。
葛掌柜惊慌失措,奋力挣扎,整张脸都憋得通红,然而在背后的人始终不曾放手,勒得他几乎要昏死过去。他抬脚乱蹬,宿昕连忙抢先挡在桌椅之前,向他背后的江怀越道:"干什么?!你要把他勒死不成?1
江怀越这才稍稍松了一下,向葛掌柜厉声道:"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
葛掌柜气喘不已,哀求道:"两位,两位是要钱财还是什么……我身上只有一点碎银……
"把我们当成劫匪?"宿昕气恼道,"也不看看我这一身行头,抵得上你一个月的流水!
"云祥,我们既然找上门来,你还想掩饰到什么时候?"江怀越冷哂, "当年云岐大人叫你连夜出门,到底是为了何事?
云祥猛然一惊,结结巴巴道:"什么,云大人?你们,你们搞错了吧?我又不认识……"他话还未说罢,只觉颈下又是一凉,竟是江怀越不知何时取出了匕首,径直抵在了他喉结处。
冰凉的刀尖已扎进他的皮肤,那种慌乱心寒让云祥浑身绷紧,双腿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