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安良却全听明白了,他许久没有说话,叹出口的那一声叹息像是余音未止的旋律,在秦淮心上落下了重重的一击。
他怨不得别人,这本恐怖小说是他亲笔写给安良的。
他们回到病房的时候,不早不晚卡着十五分钟的时间回去的。还是秦淮主动提起来的,他像是害怕安良下一次不带自己出来了似的急急道:“到时间了,你陪我回去吧。”
安良看了他一眼,笑意从话语间溢出来:“还多乖的。”
他们一直牵着手到了住院部的楼前才松开,也是秦淮主动松开的。住院部的灯火通明在一瞬间将他拉回了人间,于是他立刻松开了安良的手,低声道:“对不起,差点儿忘了。”
他以为安良会生气,会觉得他不够体贴不够为自己着想,所以连松手的动作都带着慌乱。安良瞟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其实秦淮不知道,在刚才的那一瞬间,安良是动过想要不管不顾地牵着自己的手走到灯火通明之下的念头的。
安良突然觉得,自己忍够了。
单间病房里陪床的床位是一张钢丝床,连被子和枕头都是去护士站抱的,人躺上去睡一夜
第二天恨不得立刻去骨科挂号。安良本来是最精致又讲究的人,他家的床垫还是陈奇特意从国外给他订的,就是因为这位祖宗之前抱怨自己的床睡久了不舒服。
可是他却在这样的钢丝床上睡了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