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从前安慰和安院长吵架的安老太太时做过的那样。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安良的脚步迟迟没有挪动。他站在一米之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流泪。
他伸不出手去安慰她,抱住她。因为安良知道,许多年前,没有人伸出手去抱住同样在哭泣的秦淮。
他不能代替秦淮去惩罚,可是他也不能代替秦淮去原谅。
安老太太哭了一会儿后自己擦了擦眼睛,问安良:“妈那天…是不是把你打疼了?”
她说的是安良的生日宴上,她给安良的那一耳光。
安良摇了摇头,他好像只会摇头了:“没关系,是我对不起你们。”
“你这孩子…什么对的起对不起的啊…改了就行了…”安老太太又擦了一把眼泪:“你怎么来住院部的?是不是陈家那小子生病了…”
安良没有说话。
安老太太在他异样的沉默里突然反应过来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她难以置信地后退了一步,看着安良:“是…是你的那个…”
她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秦淮,整个人的面色青白交加,连带着身体也跟着颤抖了起来。她突然快步走了起来,越过安良就要去按电梯:“他是不是在楼下?你们是不是还没断?!”
安良猛然伸手抓住了她的一只胳膊:“你要干什么?”
安老太太看着他的眼神里有掩盖不住的厌恶和惊恐:“你还这么护着他?你为了那种人,跟你妈动手?我要是一定要下去呢?你是不是还准备动手打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