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宵想,将军瞒她的心思,与她是一样的,都想叫对方安心, 又想以一己之力为对方承担些,却又怕对方为此担忧。
矛盾又复杂, 像一团毛线球。
有道是独木不成舟,那一瞬, 她顿悟。
回府后,将军果真已经在遥竺院等侯。
良宵过去抱住他, 轻轻吸了下鼻子,还未说话便听男人焦急问:“怎的了?可是被谁欺负?”
眼泪仿若听到什么号令般,毫无预兆的掉下来。
她原本没想哭的。
就是想将军了, 想用力嗅嗅他身上的味道。
“没, ”
宇文寂将人拉开,用指腹抹去她脸颊上的热泪, “坐下好好说, ‘没’还哭鼻子?”
这语气, 好似哄孩子。
良宵噗嗤一声, 又破涕为笑,半开玩笑道:“我就是想要你哄哄我,哭也不给哭……”
宇文寂还未松口气, 便听小妻子语气轻松道:“今日我去见了父亲,他,回来了。”
竟还进了城?
他眼帘微垂,掩住内里波澜起伏的杀意。
“他过的很不好,我心里总觉酸酸的,当初父亲入道观,又四处游历,我以为像父亲那样的人,既选定了这条路,断不至于沦落至此,谁料还是……而我却帮二叔夺了爵位,现今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