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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上还有一条信息,“闹够了没有。”

“哈哈,闹够了,死肥仔,算你还有点良心。”夜染衣将手机紧紧攒在手里,走到包房的一侧,推开来了窗。

包房的位置比大厅高出了许多,可以俯看大厅的表演。

大厅里早已人头涌涌,各种射灯跟人声乐声一样嘈杂,让人产生某种眩晕的幻觉,的确是一个麻痹神经的好去处。

夜染衣看着群魔乱舞的人群,心底却并不觉得热闹,反而生出种莫名的孤独来,他的手指在手机按键上滑动了半天,甚至忍不住要拨通方圆的电话。

胡小蝶从后面将身体贴了过来,“染衣哥哥,你在看什么?”

“我都告……诉你了,能不能把哥……哥两个字去掉。”夜染衣的舌头一向是最灵活的,现在却怎么也不听使唤,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这时手机里又传出谭咏麟磁性伤感的歌声:“难得知心,几经风暴,为着我不退半步,正是你……你为了我,我为了你,共赴患难绝望里,紧握你手,朋友……”

“谁的电话?”胡小蝶问得有些不识趣。

“一个朋友。”夜染衣的回答漫不经心,只细细听着音乐响起,偏偏不接,就让你急会。

这首歌甚至比他的年纪还大,但他自小就耳熟能详,起先不是因为自己喜欢,而是因为摆普喜欢,整天挂在嘴边哼唱,后来就慢慢有变成了夜染衣的习惯。

后来摆普去了斐城,就剩下《朋友》这首老歌在一直陪着他。认识了方圆后,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他竟不知不觉中把方圆来电的铃声用上了这首老歌。

电话终于在谭咏麟一声朋友的感叹中断了,夜染衣享受着报复成功后的某种惬意,还有些余音未尽的幻境。

胡小蝶出去了好一阵,又回到了夜染衣身边,拽了他一把,“时间不早了,咱们走吧。”

“我在大厅里,快点出来,跟我回家。”方圆的短信又来了。

夜染衣朝大厅的人群中扫视了一遍,光怪陆离的灯光闪烁着,根本看不清人的脸,如何搜得到方圆那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