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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慢摇吧,里边都是文艺的男男女女,有的接着昏暗的灯光看着飞鸟集,有的在角落三五成群的讨论尼采的哲学,还有的人,喝着鸡尾酒欺艾,一个个都是寂寞的人儿。

我在舞台后边的角落,看到了烂醉如泥的陆非,还有无奈的晃着红酒杯的孙谦,看到我孙谦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满脸雀跃,我苦笑着坐到他旁边,对着瘫软在桌子上的陆非!两个星期不见,他憔悴了很多,嘴边冒起胡茬,不在光纤。

他皱着眉勉强的抬起头,声音里沉浸的慢慢全是忧伤,他说“墨白,帮帮我,求你帮我找找慕词行吗?我找不到她了,找不到了…”

那一刻,我心痛的几乎窒息,为什么相爱只是让人互

相折磨。陆非痛苦的表情在迷离的灯光下淋漓尽致的悲怆,平静的语气更像是无能为力的恸哭。

想想慕词又何尝不是一样,我不知道他们为了什么选择各自悲伤,但是我明白,让慕词放手的一定是没办法在一起。我不能安慰她,或者认同她种种生活方式。放弃生命,无方向的流亡,放弃梦想,行尸走肉般的沉沦烟花巷。

她不哭不闹,醉生梦死歌舞升平。不停地更换身边的男人,兴奋的跟我得瑟他们有多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唯一不说的,是爱。

曾经我以为,对他们而言,感情只是消遣,可是正是遇人无数才知道爱是多么蚀骨的毒。沾一点,伤一世。

我们都不说话,坐在那里,直到孙谦推推我说送我回家。我指指陆非,他说一会在回来接他,我看看时间,晚上十点。

风吹在脸上,微凉。孙谦坏笑着问我要不要把衣服披给我。我好笑的看着他,觉得挺温馨还挺搞笑。耸耸肩不置可否。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暖黄色的灯光透过窗户洒满院子

。我转头跟孙谦说再见,他点点头。又突然叫住我,我回头,他的眉毛蹙着,嘴角微微牵动,却什么都没说,最后抿抿唇“早点睡…”

我笑笑特别想回头看看他远去的背影,但是却怎么样也拗不过头去,总觉得这一回头,就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晚上,照例和沈奇打电话,他的声音有点糜烂,周围的声音浑浊了他好听的音色,男男女女的一切都那么混乱,就像是我和沈奇千丝万缕的关联或者没有主线的感情生活。

他说明天去车站接我,我说来家里接我吧,我回来了。沈奇突然不再说话,沉默一会他说,太乱了,明天给你打电话。

挂断电话后我一阵慌乱。一种此消彼长的拔河在我心中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