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她污言秽语,满心的色念,若是看中他人容色,岂不是又勾他人去了?怎能如此不知矜持。
姜卿儿见弘忍不愿瞧她,起了心思,忽然伸手揽住和尚的肩膀,拉起他的衣领往下拽,抬首便在弘忍的唇角处轻柔地烙下一。
柔软湿润,气息温热。
弘忍心头一震,怎知一时失神,半僵了身形,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娇颜,她细细打量着他的神色后,嫣然巧笑地退下来。
回过神来的弘忍面色变得极为难看,不曾想她竟如此大胆,可是故意戏谑他?一把抓住姜卿儿的手腕,欲要对她发难。
姜卿儿瞧了一眼他唇边被亲下的口脂印,和尚看起来既艳既欲,不过他铁青着脸,只怕要发脾气,便甩开了和尚的手,忙道:“多谢款待。”
说罢,姜卿儿提着裙摆,往寺院的寮房跑去,回首瞧着他笑了笑,很快便消失在雪夜里。
留下弘忍在原地,面色铁青,浑身散着寒气,鼻尖似乎还绕着她的馨香,他冷脸擦去唇角口脂,却怎么都擦不去那柔软的触感。
方才怎会遭了她的道,和尚恼不过自己,拂袖而去。
一夜难眠,禅房无灯火。
一片漆黑之中,木鱼声不断,僧人盘坐在禅墙之下,双目紧闭,诵念声低沉,仿佛一时间,房外细雪再次飘零。
梦里千转百回仍是那张容颜,凤眸娇媚,唇色欲滴,衣缕半掩,她亦是风情万种百媚生,近在咫尺,可望不可碰,不可说。
清晨,青山雾深,寒气颇重。
弘忍是被越思的敲门声惊醒,心却难静,他轻扶额角,坐起身来,十年来唯这一次起晚了。
越思还在房外道:“师父,今日的晨钟……”
弘忍轻叹一口浊气,他停顿许久,回应道:“由越云去敲,烧些热水,为师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