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儿对于这个死在东宫大火中的太子墨印象并不深,只知世人口中的他无恶不为。
在烟云坊多年,她早已学得淡然,这样一个不曾见过的、活在世人口中的人,是正是邪,她都无法与姜红鸢感同身受。
若欠此人恩情,她便年年给他多烧着纸钱,好在下面过得好点。
姜卿儿看着桌上灯火摇曳,道:“既然他是个仁明太子,都死了这么多年,为何那些人行刺姑姑?”
姜红鸢将心绪收起,淡漠道:“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这是我的事,你只需要记得保住自己的命,我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姜卿儿瞧她一眼,只好应声,纵使有疑惑,也知姜红鸢是不会说了,她永远都将姜卿儿与她分得很清楚。
就好像哪怕是到了将死之时,姜红鸢会自己准备好棺材,纸钱,给自己送葬,那是她的事,与姜卿儿无关。
给自己送葬的话还是姜红鸢以前自己说的,姜卿儿有时会感到无语。
姜红鸢道:“那些人没能得手,为了烟云坊的生意,往后会多加防守,夜已深沉,我还得早点休息。”
姜卿儿便知是赶人了,道声安退出房间。
第9章 不妄念(9)
翌日清晨,冬日的天总是亮得很晚,衙门的人却来得很早,姜卿儿刚醒来尚在梳妆时,就听恩翠道:“一早陆少爷就带着人来了,红鸢妈妈还没醒呢,把如柳的房间搜查了一遍,还让几个侍女将地板上的血迹都清理了。”
姜卿儿坐在梳妆桌上,铜镜里的容颜明艳动人,她手里拿着一只婉丽的珠钗,问道:“他们寻到什么了吗。”
“这个就不晓得了。”恩翠从她手里将珠钗拿起,插入发鬓中,“不过奴婢听姑娘们说如柳房间里的金银首饰全都没了,定是那凶手盗走了,说来也可怜,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啊,可惜了如柳姑娘这么好的人。”
姜卿儿停顿良久,浅声问道:“姑姑现在可起来了?”
恩翠摇头:“没呢,昨日被贼割伤手臂,这会儿还在休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