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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闻一点酒味,熟悉她的人都知道。所以,每次跟同事一起聚餐,总会不舒服。碰到有人劝酒,更是觉得恶心。后来干脆不去参与,也不在乎自己一个人落单。

蒋荷露对酒的记忆一直停留在高中时期。那时候因为债务原因,母亲不得不嫁给陌生男子,这个人在日后也就成为了她的“梦魇”。

她所有的懦弱与勇敢全在这人面前表露。

“继父”表面上看去极为温和,蒋荷露起初并没过多反感。只是他有酗酒的习惯,一喝醉就开始动粗。后来脾气渐渐暴躁,对她们母女俩人甚至会举刀相向。

那段时间的记忆在蒋荷露的脑海里纠缠着,撕扯着,至今难以抹去。她的潜意识里还在恐惧,仍然满怀恨意。

车窗外猛然灌进的风让蒋荷露一下子清醒,耳边伴着呼呼的风声,和蒲慕言温润的话语,“好些了吧!”

她转过去对着身旁的人淡笑着点头,“谢谢!”

蒋荷露这话是说给青葱时代的蒲慕言听的。便是因为他,自己那段时间才没有那么难过,虽然他本人并不知情。可有些人却会记住一辈子,难以忘怀。

窗外有明亮的灯,一路化成了应接不暇的点,打在地面,敲着人心。

到了家楼下,蒋荷露却已经睡着。蒲慕言也并不提醒,只微闭着眼休憩。车停在路边有了一会儿,两人这才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惊得睁开了眼。

“喂,妈!”蒋荷露说了一阵又朝四周瞥瞥,“我就在楼下,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蒋荷露这才注意到驾驶位上的人,正眼神幽深地盯着她看,防不胜防,顿时让她心惊肉跳!

“那个……我就先上去了!”蒋荷露还想提醒“小心开车”之类的,却一下子被他打断。

“怎么?不请我上去坐坐?”

黑夜里的笑容显得更加邪魅,蒋荷露有些愣住,怔怔地看着他。仍在短路的脑子还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请他到自己家去。

“开个玩笑而已,”蒲慕言见她还真在认真思考,也不再打趣,“快上楼吧!家里人该担心了!”

蒋荷露先前只是在想,顾安夏到底会不会在她家。不然,她可没那个胆子带着人上去。看来倒是自己想多了,她觉得有些泄气,“那下次再请你到家里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