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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告诉我是一个长得极好的小娘子绣的,年纪轻轻已经许配人家,生活在附近的村里,她有个老母亲绣活更妙,这位小娘子的绣活便是跟着她娘学的。

原来不是表妹。

我买走了那副双喜字,付下绣嫁衣的定金托绣房掌柜替我联系这位女子。

等了很久的消息,最终落空了,那人没有接。

每观那幅画卷,我设想过无数次与表妹见面的场景,她可能蓬头垢面,已然陌生。

但是从未想过她竟然真的已经许人了,不止如此,就连肚里都已经带了一个宝宝。

她比画上还要美得妙极,少女的清纯柔杂了人妇的丰腴,更加让人挪不开眼睛。

她见到我,像是见到了一个极其陌生的人,也对,本来就该陌生的,我和她平生素未谋面,她告诉我她并不知道家里的人给她定了一门亲事。

我听后,只觉得像是有东西堵在我的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这件事情耿耿于怀的,始终只有我,一个人。

她的夫君,更是难得一见的绝。

真正的绝,不仅绝在相貌,还绝在他眼底的狠戾,我爹曾与我讲过,形形色色的狠人世上有不少,但你极少会见到带有戾气的狠人,他们的狠少见,除却与生带来的三分匿在骨头里的戾,剩下的七分全靠混迹打拼,这就是挣来的气。

我的担心显得很多余,这样的狠人,在表妹面前,他的戾气全都冰释消融,他对表妹用心照顾,事无巨细,事事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