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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遇挑眉,又给她滤了一道鸡脯肉,“多吃一点,剩了也没有关系,爷会帮你解决的。”

他压低了几分声音,哄人的语气,听得桌上两个一胖一瘦的人心底一阵恶寒,大爷说话何时这么温声耳语了,真是几日不见,熟悉的身体里面住了另外一个人的灵魂。

要不是看他还算正常,两人都要担心他被人下了降头。

他们两个端着碗,吃得还是饭吗?难道不是大爷和大奶奶撒下来的恩爱食粮,哽咽脖子但不敢吭声,别问,问就是怕,怕被踢出去,今晚没有地方睡。

熊粗默默记下了,大奶奶不喜吃辣的口味,瘦猴则是唏嘘感叹,大爷已经沦落到为人布菜的份了,看他从东屋出来的时候,神情餍足恣意,再瞧到大奶奶的娇羞的容态,精明如他,那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外头传谣言的疯子,真是胡说八道,何遇这是沉溺于温柔乡,美人窝,去他娘的抱病回乡苟延残喘,这位爷那是安然休憩在温软香玉。

因为长娆在,瘦猴的毛躁性子收敛不少,就连腰板也比平时挺得直挺几分,熊粗饭量大,他吃饭都是风卷残云般,今儿个也斯文起来,捏着筷子端端正正。

何遇对他两的识相表示很满意,别吓到小妇人才好,看来回去之后,还得私下嘱咐了整顿一番,可不准在酒楼里划拳耍骰子,说话也不准虎着嗓子吼。

四个人安静地吃着饭,只能听得轻微的碗筷碰撞的声音,这时候院门传来一道尖锐的女声,“哟,都在家啊,吃饭呢?都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呢,赶上吃饭了。”

长娆啃着鸡腿肉,听到声音转头去看,何遇手挡住她的视线,将她的脑袋纠正回来,“乖乖吃饭。”何遇也没理来人,他夹了一块鱼肉,正细心的挑着刺儿,看着前面剃好的鱼肉堆在长娆碗里,俨然又是给长娆剃的。

来的妇人拖着一个不情愿的青年男人,他挣着妇人的手说道,“娘,我们回去吧,人家在吃饭呢。”

那妇人抱着他的一只手臂往里走,“回什么回,赶上了就一起吃呗。”

她老远就闻见了,何家院子传来的肉香味,那桌上的菜都摆满桌子了,有鸡又有鱼的,看着就馋人。

青年男人说,“娘,我们不是在家吃过了吗,回去吧啊。”

妇人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怂货儿子,吃过了就不能再吃一点啊,你在家吃得那么少,饱了吗?走走走,赶上了就在何家吃点。”

瘦猴听着放下碗,“那里来的叫花子,讨饭讨上门来了,也不看看饭桌上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