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粗抖抖肩膀上的水渍还有小哈在衣裳上的绿青苔,“东西太多了,我力气再大也只有两只手啊,又没个大点的麻布袋子一笼络全给装完了,只能扛船了,这船底也太脏了,全是青苔稀泥,滑得我手都要拿不住,没差点在半道翻了。”
瘦猴从船里拿出来一个苹果,用衣裳擦干净咬了一大口,吃着道,“船常年泡在那河里,能不长青苔嘛。”
“还是粗哥有本事,这些多东西搬来搬去,不费吹灰之力。”
瘦猴竖起大拇指,佩服道,“牛!在咱哥几个里,除了大爷,我瘦猴最佩服你!”
熊粗哈哈笑道,“那我可当不起了,要说把大爷劝回去,除了猴哥出马,谁都没那个本事不敢磨嘴皮子,我也就出些蛮力活,算不上啥,猴哥纸上谈兵,才是真有本事的。”
“话说回来,大爷呢?”熊粗看了一眼周围,看见小鸡窝里探出头来的小鸡崽,疑问道,“这还养起鸡了。”
瘦猴指了指东屋,“在屋里呢。”将手里的苹果核丢到篱笆地里,“不止养鸡了,看,还种了地。”
熊粗吃了一惊,“大爷挖的?!”,瘦猴点头说看地就知道是大爷的手笔。
熊粗还要再问,何遇恰好从东屋出来,反手扣上了门,就闭上了嘴巴。
唔,他也不要命了,在大爷家里唠嗑大爷的家事。
何遇不耐烦地看了院子里不请自来的两名不速之客,垂手从墙角旁边的木桶里抓了一把碎玉米粒,丢到鸡槽里,用小铲子铲得平行匀称,让小鸡崽能够分散啄食,不至于哄抢一堆。
语言清淡疏离,问道,“出了什么事。”
瘦猴立马换上一副惨绝人寰的姿态出来,忧沉沉嚎丧道,“爷,您不在的日子里兄弟们想您啊,酒都喝不香了,饭菜也尝不出味道,个个叫苦连天,等着您回去,一解相思之苦啊,爷。”
那副贱兮兮的嘴脸,只差没有抱着何遇的大腿,哭上几轮,仿佛蒙受了天大的苦难。
熊粗在旁边,忍不住在心里激呼一声,高手!学到了。
但看正在弯身喂鸡的大爷,神情无动于衷,仿佛事不关己,他就是个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