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一个老婆婆瞧她哭得压抑伤心,摇头叹息道,“这世道啊,瞧这姑娘年岁不大,倒是个水做的人,旁人的事也哭得这般动容。”
老婆婆刚想抬手安慰她拍拍她的肩膀,就发现在她身后欲做揭油的登徒子,心下那容得去,立马叉腰喊道,“官家的人还在呢,牛鬼蛇神也敢青天白日冒头来!”
登徒子被吓得立马就掩进人群去不见了,那老婆婆叮嘱了李长娆几句,见李府的人被押走了,顿时没戏看了,紧着手里的事情也跟着人群散了。
李府的家被抄得差不多了,大多的看戏群众好事的都跑刑场接着看,李长娆没有那个胆子,心里也过不去那个坎。
她如何见得爹娘血溅自己的面前。
一时之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过往的人来来回回,天地之大竟然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了,她这就成了孤儿。
李长娆浑浑噩噩的在街上走来走去,心乱如麻的思考着。
树倒猢狲散,如今自己没有可去的地方了,还得隐形埋名的过一辈子。
这没了籍户的人便是黑户,在城里是绝对呆不下去了,眼瞧着天色渐晚,她得先去找个地方住下之后再做打算。
选了间装修不大奢华,看起来价格便宜的客栈,踏步进去,她也没心思注意别的,对着正在算账的掌柜道,“一间上房。”
那掌柜的撂下手里的算盘,吆喝小二带队领她上楼,“客官,您这边请勒,仔细着台阶,别给您摔咯。”
李长娆进了房后,那掌柜的笑眯眯的给她倒茶,“客官,您是搁哪玩的去啊,这一身灰尘,给您备酒菜,再抬桶热水?”
李长娆虽然身上的衣物沾了灰尘,头发乱糟糟的脸也花,但是掌柜的眼尖了会识人,看她头发虽乱发丝却润,想来这头发是极其爱护的,看她又面相细皮嫩肉的,手中没什么茧子,肯定没干过什么重活。
想着肯定是哪家的闺秀与家里人闹了别扭才偷跑出来,吃好喝好给她伺候着不愁没银子。
所以在李长娆点头后,客栈掌柜的立刻吩咐店小二上了最贵的菜,又给李长娆备了衣裳抬了热水。
李长娆那里想的这么多,她泡在浴桶,脑中尽是乳娘的声音和李府门口被带走的自己的亲人,如今这些都化为灰烬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