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思于是给自己筑起了第一道墙。
她甩开那些担忧和害怕的念头,决定将这些想法留到未来的有生之年再去细品,眼下的现实就是,只有自己能救自己,不光如此,要是她死了鱼头肯定也扛不住,何况还有牛头悍不畏死地跑来救他们,总不能让这义薄云天的汉子也因此丧命——要真是那样,明宗的脸都要被自己丢光了。
虞知行发现,三思虽然没能完全站直,但她微微弯曲的脊背却逐渐蓄满了力量。
眼见蛇鬼抄起了鞭子。
焦浪及甩开鹰手仙子,一剑朝蛇鬼脑门劈下去。蛇鬼对自己鞭子的力道心知肚明,能拉得住虞知行的短锏,却对斧剑这等重物无能为力,只好闪躲。焦浪及打架的风格与虞知行和三思都不同,没那么多提前的布局,只是专盯一个,盯得对方疯魔。
蛇鬼即便恃才傲物,却也对这种坚持不懈追在自己后面砍的疯子感到非常崩溃。她一鞭子抽向焦浪及胸膛,后者拿斧剑一档,鞭子弹开,再度向下去绕他的脚踝。焦浪及脚下被缠住,蛇鬼用尽全身力气一扯,居然只是将他拖了个踉跄,焦浪及及时稳住身形回身劈砍冲上来的鹰手仙子,三人纠缠做一团。
“我还没杀过人。”三思说话时中气明显不足,目光却让虞知行看出了些与之前明显不同的东西。
“我知道,愣头青。”虞知行道。
“那为何总有人要来杀我呢?”三思缓慢地喘了两口气。
虞知行的脑子此时没有寻常那么清醒,但他依旧认为,这个问题并不需要自己来回答。
于是他换了个话题:“杀完人想做什么?”
“吃一桌好菜,最好是自己的做的,有牛肉有烧鸡。”三思弯了弯嘴角,“我本来是想这么说的。”
虞知行:“想同你泡汤泉。我本来也是想这么说的。”
三思:“我可没问你。”
“伤这么重,不能去泡了,好可惜。”虞知行自顾自地道,“之前一直没告诉你,城西南那一眼名贵的葫芦池是我买下的,用我在长安开的茶楼的第一桶金。”
“那就等伤好了再去吧。”三思侧过头,抬起眼看他,“不带别人,就我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