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谢过老太太的好意:“您心肠真好。”
“不喜欢?那就没办法了。老太婆今天就只有一个扎坏了的母老虎,送给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了。小伙子你来晚啦。”老太太收回穗子,扔进了摊子下面的杂物箱里。
虞知行看了一眼那摊子上成群的小老虎,看了半天没看出来怎么分公母。
“敢问老人家,这怎么瞧出来是公是母?”
“你怎么和那姑娘一样事情多。”老太太看起来很不满意,“我老太婆自己扎的,我说是母的就是母的。”
虞知行无法反驳,正准备离开这个地方,却见老太太蒲扇一指:“这街上一天到晚有人闹事,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回事,一言不合就动手,该拖回家里拿笤帚抽一顿。”
虞知行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墙角那一块有动手的趋势,但这个时节的登封四处都有人打架,有的是比武,有的是真冲突,也就不少见多怪了。此刻那边似乎打得挺凶,好几个人扎了一堆,且言语间十分不干净,时不时地传出“杂种”“没娘养”之类的字眼,听得颇不舒服。
他往那边看了一眼,动手的都挺年轻,还都会功夫,其中有一个长得尤其斯文的,穿得最为贵气,动手却最凶。
虞知行对这种情景没有兴趣,举步就要换个地方找三思。
“哎小伙子别走。”老太太又拿起扇子招呼他,“多站一会儿,和老太婆我唠唠嗑儿。”
虞知行顿起恻隐之心:孤身在外摆摊谋生的老人家,居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确实挺可怜的。
若放在平时,他怎么也得坐下来多说两句,只是他此刻委实没有这个心情。
“实在对不住,晚辈有要事在身,恐怕不能多陪。”
老太太脸上的皱纹更深了,看上去很失望。
虞知行有些心软:“不如晚辈还是……”
“唉。”老太太叹了口气,望着来往人群中第三个羞答答地往这边瞟的小姑娘,“看你小子生得俊俏,还想叫你在这儿多待一会儿给老太婆我揽揽客呢。唉,算了算了,现在的年轻人都毛毛躁躁的,待不住,待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