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三思在逼仄的擂台边缘,以右手的两根手指,稳稳地捏住了直刺而下的剑锋。
画面似乎在一瞬间静止了。
台下无数人张大了嘴巴,擂台边登记的僧人也忘记了自己手上还握着笔,无意识地松手,“吧嗒”一下,毛笔在地上开了花。
连虞知行都微微扬起了眉。
停顿只是一瞬,三思在硬接住周静池十成力的一剑后,四两拨千斤地一带,周静池连人带剑在空中划过半圈,偏偏怎么都刺不下去。
空中难以借力,周静池几乎没有闪避的机会,就被三思一掌拍出了三丈远。
这一掌顺延着方才那一指的刚猛力道,周静池喉咙立刻涌上腥甜,长剑在地上划出长长的痕迹。
一旁的僧人开始倒数十个数。
周静池其实还可以站起来,她攒了一口气,但那口气很快泄掉了。
再站起来又有什么用呢?
已经够丢人的了。
二十几年,她都没有干过像今天这片刻中那么荒唐的事。
此刻,她都想不起来自己先前究竟是怀着一股什么样的劲来打这一场擂台的。
她为什么觉得自己一定要赢呢?
为什么一定要赢过对面这个人呢?
好像和这个叫岑三思的人有关系,又好像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