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笑不得, 松开她的下巴。
“要不要喝水?”
三思尝试点头,然而点了一下就觉得一阵晕眩。
虞知行倒了凉茶,坐到床边,将她的上半身搂起来, 靠在自己肩膀上, 非常小心地避开她受伤的地方,将茶盏靠在她的嘴边。
三思大概是渴得狠了,闻见水的味儿就大口地喝下去,虞知行还没来得及拦着, 她就吐了半口水出来, 剩下一半带着血腥味滚下了喉咙。
三思眼里包了一圈泪花:“太痛了。”
虞知行赶忙从旁边扯了一张布料把她衣领和被褥上的水吸干,冷笑了一声:“被人砍一刀都不觉得痛, 破个舌头倒是要死要活的。”
三思拍了拍他的手,示意自己要坐起来。
虞知行给她加了个靠垫。
三思缓慢地坐起来, 又狠狠地晕了一阵。
她觉得眼前天旋地转,没忍住干呕了几下, 抚着自己的胸口往后靠着,一脸绝望:“我的头是不是变大了?我觉得我的脖子支不住它了。”
“放心, 掉下来我会帮你接住的。倒是别再随便从床上滚下来了, 真不一定能接住你。”虞知行看了看三思因为裹了厚厚的绷带而有点撑起来的左肩,“除了头晕,还有哪儿不舒服?”
“身上还好,不乱动都不疼。但我觉得我的脑袋要废了。”三思停顿了一下, 忽然坐直,拉到左肩,疼得龇牙咧嘴。
虞知行被她这短短片刻里的冒冒失失给气得额头青筋直蹦:“你慢点!”
三思晕晕乎乎间抓了两下才抓到虞知行道袖子,惊恐万状地问道:“今天初几了?蓝擂是不是打完了!”
虞知行:“是啊,别说蓝擂,整个谈兵宴都结束了。欧阳如玉都跟他爹回逍遥门了。”
三思倒抽一口气,然而这气还没吐出来,她便顿住,在虞知行胳膊上抽了一巴掌:“胡说八道,要是谈兵宴都开完了我早就饿死了。老实交代究竟初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