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行的呼吸喷到了三思耳边,她感到自己的鬓发随着那王八蛋的呼吸一起一伏——若非这是夜里,虞知行就能看到三思像被灌酒了似的,从脖子往上红到了脑门。
三思从没遇到过如此不要脸的对手,不知怎么的,心脏“嘭嘭”跳得厉害,她几乎觉得虞知行都能感觉到她急促的心跳了。
三思面红耳赤,欲盖弥彰地曲起手肘,捅了他肋下。
虞知行不愧是条汉子,以行动证明江湖上那些若有若无的“娘娘腔”的传言都是虚的,他痛得龇牙咧嘴弯下腰,竟然仍旧没有松开三思,只是带着她的肩膀转了一圈,让她背靠着自己,在她愤然转头转到一半时,一根手指点在了她的嘴上,做了个“嘘——”的动作。
敲着锣的是一个穿着染坊制衣的少年人,他从院门口跑进来,手里拎着铜锣,敲了不止一下,一路敲到那饭桌边,被那几人连抱怨带管教地说了几句才消停——正好掩盖了三思他们树上这点动静。
那红裙女孩收回了探查的目光,重新对着那桌上的几个人笑。
三思背靠着虞知行的胸膛,原本想要挪开,却在看到那红裙女孩之后不敢动了——这种对危险的警惕来自于骨血之内,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她回头看了一眼虞知行,发现后者正拧着眉,目光有些凝重。
三思做口型问他:怎么了?
虞知行摇摇头。
三思再次将目光转回那桌边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人头。
加上新来的这个,桌上本来应该有六个人,现在却只看到五个。
三思纳闷,仔细再看,发现那位身着染坊制衣的男子似乎喝晕过去了,趴在了桌上。
旁边那位佩着剑的衡山派男子推了推友人,半点动静都没有,十分鄙视地继续跟其他人喝酒。
这一巡酒还没入喉,“啪”,又倒下一个。
这回倒的是那衡山派的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