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宿檀微笑:“无衣?”
无衣跺了一下脚。
裴宿檀抬步向着无衣所在的位置走去。
他的脚步缓慢却稳健,从后面看根本看不出此人竟是位眼盲之人。
三思对这位云泥居士感到越来越好奇——对方不仅身份神秘,这短短片刻显示出来的本事更令人吃惊。若她是在山上听岑饮乐给她述说今天的见闻, 她必然要说岑饮乐是在吹牛皮,可她自己今日亲眼看见了此人家财万贯和听风辨武的能耐,就是再不想相信也得信了。
裴宿檀似乎身体不太好,站了这么一会儿便感到累,在无衣的搀扶下,坐在了一旁的木箱上。
卫三止开始翻看无衣从箱子里楼出来堆在桌案上的字画。
三思一步一步静悄悄地走到裴宿檀跟前,微微弯下腰,极慢极慢地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尽量不发出风声。
无衣看白痴似的看着她。
裴宿檀的目光仍旧放得很空,三思找不到他视线的终点,但看得出他眼眸并没有朝向自己。
三思握起了拳头。
裴宿檀仿佛已经猜到她要做什么,嘴角不由自主地弯了一瞬,不着痕迹。
三思蓦地抬手,在无衣乍惊还来不及阻止之下,拳头击向裴宿檀面门。
裴宿檀无知无觉似的,一动不动。
拳头在距离其鼻梁半寸的地方倏地停住,三思见裴宿檀的那双眼睛丝毫没有变化,连眼睫毛都不带颤一颤的,大失所望。
“居士真的一点都看不见啊。”
无衣急了,冲过来站到三思和裴宿檀之间,就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