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行的脸色登时变得一言难尽:“这……这是沉月宫主的牙?你确定她还是个人?”
“你想什么呢!”三思在他胳膊上给了一巴掌,“这是沉月宫主养的那只白狐的牙。”
“噢——”虞知行拖长了音。
“那只白狐随着沉月宫主的过世一块儿走了,我太太爷爷就把那只白狐的牙给保存下来。白狐是天生的灵物,能逢凶化吉,所以我们家每个人都有一颗,戴在身上做护身符。”
虞知行顺口接道:“我怎么没见你二哥戴过。”
三思:“你当然没见过。他把自己的那颗牙送给陈情了。”
虞知行:“真是伉俪情深。行了别东拉西扯了,所以一句话,这是你们家传信的记号。快打开看看。”
三思:“……不是很想打开。”
虞知行:“?”
三思没有解释,她盯着那信筒上的狐狸牙,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半晌,才鼓起莫大的勇气,将其打开。
虞知行紧紧地盯着。
里面是一张字条——
“三儿,见字如晤。别光顾着自在,来城中,高商客栈。”
虞知行也看到了那两行字,仿若黑暗的世界里忽然照进了一束亮光:“啊,大手笔,真是大手笔,这等鬼日子终于要结束了,我们终于有地方住了,三思啊,千万替我谢谢这位……嗯?你抖什么?”
三思捏着那薄薄的一张字条,哆嗦着道:“‘别光顾自在’,‘别光顾自在’!你听听这口气,这是知道了我在外面闯祸,准备要秋后算账啊!”
“……”虞知行接过字条,觉得遣词造句都很正常,“没看出来。”
“你不知道,我高倚正师兄,他,他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三思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声泪俱下地控诉,“他和他师父南虚竹长老号称我们明宗的‘大小鬼见愁’,说一不二,睚眦必报。想当初我和付玉儿两人学‘四书’,考试的时候分工,她背《论语》,我背《大学》,不就是传了个卷子,就被罚挑水桶梅花桩扎马步还要吃一个月地瓜!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