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行看她仰着脖子喝酒跟喝水似的,嘴角一抽:“我看你特长还是不少。能吃能喝会做饭会打架,难怪你大哥放心你一个人下山,你这个酒量,足以撂倒十个牛头。”
“他不行。”三思摆摆手,十分鄙视。
“牛头第一次见陈薏的时候——我跟你提过罢?那个号称‘江湖第一美女’的——我跟一拨朋友带他去看陈薏跳舞,请到雅间里坐的时候,人家送酒来,他一个劲地盯着人家的脸看,才喝了两杯就倒了,连话都没跟人家说上。丢人。”虞知行想到这事就乐不可支,仰脖灌了口酒,“后来他就死命拉着我练酒量,这么多年才练到半壶,烂泥扶不上墙。”
三思每每听见这个“江湖第一美女”就很不以为然。她这辈子见过最美的姑娘就是她的准嫂子陈情,也不知岑饮乐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能得到陈情美人的芳心——横竖她是不信这世上有人能比陈情更美的,都是胡诌。
“你跟牛头认识多久了?”
“四……五年,五年了。”虞知行掰着指头,“我是第一次去谈兵宴的时候认识他的。那时候他的块头还没这么大。”
三思震惊质问:“你十六岁就去逛青楼?”
虞知行愣了一会儿,连忙咳了两声:“不不不,我是第二年才带他去的,怎么也有……十七岁了。”
三思捡起酒坛盖子砸他的脸。
虞知行抬手稳稳地接住:“我对天发誓,我就是去听曲儿!我可什么都没干!”
三思回想了一下,她那两位兄长十七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岑长望下山去考武举,岑饮乐忙着和陈情如胶似漆……反正随便他俩谁敢去逛窑子,还不被长老们抽成陀螺?
她咂了咂嘴:“长安果真是个纨绔云集的地方。”
虞知行:“说多少次了,你可别把我和那些软蛋混为一谈。我至少是长安城里最能打的纨绔。”
三思算是又一次领教了他的刀枪不入的脸皮,心想不能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于是换了个话题:“你师承何门何派?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师门?”
虞知行:“我是家学,我娘一大家子都是江湖人,那功夫很不得了,我爹一直都打不过她。”
三思:“只是家学?”
虞知行不是很明白她的用意,忖了忖:“还有些跟别人学来的,杂七杂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