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椿站起身来,向外喊狱卒:“拿纸笔来!我要伸冤!”
外头一阵骚动,狱卒着急忙慌地跑过来,一叠声地问周蕙怎么回事。
周蕙决定立即就写诉状递去府衙,让三思先回去准备证据,明日一早,赶在行刑之前帮她击鸣冤鼓。三思见周蕙终于想通了,终于不再担忧,浑身都是劲,片刻没耽误地走了。
她在城南乱葬岗确认那名被灭口的婢女尸体还没被野兽叼走,回来的路上碰上大雨,找了一处房檐躲着,待到再回到周家书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她走在路上,正盘算着今晚是不是叫上焦浪及这个力气大的去把高氏身边那个知道内情的嬷嬷给绑出来,刚要跨进门槛,就跟里头冲出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看路啊!”三思跟那人脑袋碰脑袋,一屁股摔在地上,眼冒金星。
对面冲出来的也撞得挺狠:“脑袋这么硬,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居然是虞知行。
三思捂着脑袋满眼泪花,坐在地上踹了他一脚,那白袍上顿时留下个黑乎乎的脚印:“跑这么快做什么,嫌你娘把你生得太丑,赶着去投胎吗!”
若放在平时,虞知行竟然不会放过这个拌嘴的好机会,可眼下他却没那个闲工夫,忍者脑门上一跳一跳迅速肿起来的大包,一把将三思拉起来:“正要出来找你呢,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三思正要回答,虞知行却没等她开口,拉过她就往外跑:“大事不好了,周蕙可能有危险。”
三思一懵,紧接着心里一突,丝毫没反抗,下意识就跟着他跑了:“什么意思?”
“我在郭家用晚膳的时候,见那个嬷嬷不在,就随口问了高氏一句,她居然说那个嬷嬷生病了起不来床。你晓得,那个女人前一晚还身强体壮地跟在高氏身边,怎么能忽然就病得这么严重。我当时就觉得有问题,悄悄去那个嬷嬷的房间找人,发现人不见了。郭府门口那个卖烧饼的老头说下午见到她出门,往城西来了,于是就立刻往书铺赶,正巧碰见牛头跟周椿要吃饭。”虞知行干脆飞上房顶,一路踩着屋顶过街,语速飞快地说明情况,“他们说没有见到那个嬷嬷,当时我觉得不对,就让周家的下人排查各处异常,最后在饭菜里试出了毒。”
三思悚然:“该死,还是没能堵上那个嬷嬷的嘴,高氏已经猜到是我们在帮周蕙了!”
“我觉得她的目标是周椿。毕竟我们就快走了,跟我们结仇没什么好处。但周椿手上有当初周蕙配的毒药,高氏是想灭口。”虞知行道,“你去见了周蕙,她怎么说?”
三思把下午周蕙的所言挑重点的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