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着楼门前进的极限速度里,顾位手臂撑着椅子,眼睛仍旧死死盯着摄像头。
那摄像头随着他被卷走的路径一再调整方位,竟然始终保持着朝向他的方向!
也在盯着他!
庄庄忙不迭爬起来,一口咬在了自己胳膊上,眼眶瞬间红了。
没命往后逃跑的人就听一道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不慌不忙响起:“你还真要自己跟自己玩儿?”
是被卷着的顾位。
在众人看来,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激怒系统。
简直疯了!
“真卷啊?”
“能换种方式吗?每个人都一样的处罚方式,就很没意思。”
“拍医院那也得有个剧本啊?”
他这状态,悠闲得似跟友人聊天儿。抱怨对方想了个蠢对策。
“这么草率?试镜连个‘action’都不喊这就开始了?能专业……”
浓雾倏忽停滞,就跟被踩住了尾巴似的。空气里浮动的尘埃缓缓降落。急速滚动的世界停了下来。摄像头齐齐指向门口方向,沉默不语。
“……点儿吗?”
顾位回头,他的后背和生锈的大铁门紧密相连。木头椅背已经被溶掉了一半,裹着的毛毯被溶了一个大洞,露出了里面的白衬衫。
连飞扬的发丝都被溶了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