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山因为刚才被夜景阑顶撞,憋了一肚子气,这会儿终于有了发泄口,他冷笑着逼问夜景阑:“你现在还要坚持带她出席安眠的婚礼?安眠不嫌丢人,我都嫌丢人!她还活在这个世上这件事一旦公开,就是我们夜家有史以来最大的丑闻!”
“她没有资格出席安眠的婚礼,她没有资格以翔远妻子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翔远如果泉下有知,也必定不会愿意看到这一幕!”
夜寒山没有发现,在他说“翔远”这个名字时,海伦拿筷子的手猛地停了下来。
翔远,就是夜景阑的父亲。
“当年若不是她,翔远怎么会先离开我?!”夜寒山恨恨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的翔远已经化为枯骨!凭什么?凭什么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凭什么她能去看安眠的婚礼而我翔远看不到?!我告诉你们,我不会允许她出席的,她没有资格享受翔远该享受的一切!”
他字字诛心,说到最后,自己的嗓子都哑了。
偌大的大厅,寂静的可以听见窗外的风声。
沐小七从不知道这个唯利是图的老人,还有这样的一面,可以看得出来,在‘翔远’身上,他一定倾注了很多的感情,才会这么恨。
“我……”夜景阑抿着唇,为海伦说话:“当年的事情不能怪她。”
“不怪她?!”夜寒山凄厉的笑了:“你问问她自己,怪不怪她?!哦,对了,问也问不出来,她现在变成了一个傻子,也算苍天有眼,叫她这么不人不鬼的活着!就这么活着也好,当年若真的也死了,跟我翔远葬在一起,只会污我夜家的祖坟!”
夜寒山似乎把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恨都发泄在了海伦的身上。
“当年的事的确怪我,”一直一言不发的海伦忽然开口了,她默默地站了起来,对夜寒山说:“你放心,我不会去参加婚礼的。但,我是翔远的妻子,即便不葬在一起,我也是。”
字正腔圆的说完,她优雅的转身,朝外迈步,一边走一边说:“我先回酒店,你们继续吃东西。”走到门外守着的保镖身边,她还指了指一直跟着她的那两个:“你们俩,送我回去。”
“她……”夜寒山愕然的盯着海伦的每一个动作:“她不是痴傻了吗?”
她看上去,正常得再也没那么正常了!
“已经完全康复了,医生说的,所以以后不要再说她痴傻了,还有,”夜景阑也站了起来,对夜寒山说:“今天我理解你的发泄,但仅此一次,以后我不希望再听到你当众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