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福慌忙放下药,一边让人宣太医一边扶起地上的死士,看他有什么话说。
“皇上恕罪,奴才没能护好苏公子,苏公子……他……他……”还未说完就断了气。
齐晏向前两步,只觉得心里一阵钝痛,像有千根毒针齐齐扎进去似的。这批死士他是信得过的,如果将死士伤成这般田地,来人必是非要置苏卿白于死地了。
六福一边抹眼泪一边连滚带爬去扶皇上,他抖着声音说道,“皇上莫急,还有陆侍卫,陆侍卫是大内第一高手,他定会护得苏公子周全。”
想起陆蝉,齐晏稍稍有些清明,神智也被拉回来一些。他擦了鼻血,沉声道,“苏卿白虽任性了一些,可并未到让他人恨得想要杀他的地步,除非……除非对方知道了他北疆世子的身份……”
如此迫不及待地想将苏卿白千刀万剐,那人的尾巴真是藏都藏不住了。
“皇上,依你才看,会不会是……”会不会是兵部尚书章勇,在没有证据前,六福不敢往下说。
从门外又匆匆跑进一个太监,磕头道,“皇上,那镜云招了,说是……说是受长公主指使……”
齐晏脸上攀上寒霜,果然如此。
南秋予那边该是准备得差不多了,原想着在章勇有所行动前先把北疆王的事给料理清楚,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让章勇得知了苏卿白的身份。
紧接着外头又跌进一名死士,在咽气前断断续续地将苏公子被火烧死的消息砸到齐晏跟前。
苏卿白被火烧死?齐晏一脚踢翻了龙案,胸口澎湃,喷出一口鲜血。
皇都所有城门当夜被封,只许进不许出,禁卫军举着火把搜遍所有街巷,找到受了重伤昏迷不醒的陆蝉。
又在西郊一片林子里找到苏卿白乘坐的马车,车身已被火烧得漆黑,从马车里拖出一具烧得焦黑的男子尸体,依稀能看出一点与苏卿白相像的面部轮廓,他腰间佩戴皇上送的白玉双佩。
尸体被运送进宫,齐晏没有去看,只是拿着龙凤白玉坐在玉阶上怔怔地看着茫茫细雪。
不多时又传来林桑侍卫掉进河里遍寻不得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