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白捂着疼痛灼热的胸口,咳了一小口血。
“公子。”身后传来声音,轻柔得不太真实,“你身上的毒,我一定会帮你找到解药。”
苏卿白垂眸,道:“那就有劳你了,我等着。”
南秋予拉好衣袍,愣了愣,问道:“公子怕死吗?”
“怕死。所以不想死。”
能活着,为什么要死?
他齐晏写的那句“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整夜整夜坐在御书房不肯睡觉,听着雪落的声音,听着雪压断了竹子的声音。这么深重的爱,他苏卿白未必承受得起。
假如有一天,这份爱变成了恨的话,齐晏会不会有新的开始?
所以,在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前,不能死,不敢死。逢场作戏也好,假戏真做也罢,总归是要一条路走到底。
苏卿白提起手,一掌击碎了眼前的石头,从外头透进一丝光亮,天已快亮了,原来,这一夜又过去了。
齐晏,还在客栈等他呢。
齐晏的确在等他,等了好久不见人来,便绑了白城、黑池和乌啼城知府。三个人被绑了手齐刷刷跪在地上,全然不顾天子在前,你一句我一句地吵起来。大理寺少卿吴长云憋紫了脸,脱了靴子扯了臭气熏天的袜布把白城和黑池的嘴给堵住了。
耳根子总算清净了。
齐晏坐在椅子上,黑着脸问道:“寻了一夜,我让你寻的人可有蛛丝马迹了?”
知府摇头,叹息。
“大好的一个人在你乌啼城失踪,你说怎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