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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遇:“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地府里只有魂没有魄,三魂七魄三魂七魄,人的魄早在断气的一刻就散尽了,单靠魂怎么可能和原身匹配?”

“原来……如此……”不知为何,林遇的心竟渗出了一丝失望的凉意。

“看来老夫得去孟婆那问问了,这种事她最懂了。”白无常把哭丧棒头上的布条甩来甩去,正想问林遇愿不愿意跟他跑一趟,结果一道熟悉的黑影映入眼帘,他陡然止住脚步,拦出一只胳膊,“等等。”

林遇顺势停下,“怎么了?”

白无常整了整帽子,把耳侧掉出来的一缕卷发重新塞好,又慢条斯理地捋直外袍的对襟,末了才悠悠地道:“范兄,你怎么这幅样子?”

语气格外散漫。

林遇默默地在心底吐槽这句问好未免也太不走心了。

那背靠竹子的“范兄”闻言脑袋一颤,眉头紧锁着回了心神,然后捂紧后脑勺一阵骂骂咧咧,“那竖子竟敢偷袭老朽!”

白无常盈盈地负手上前,把哭丧棒转了一个圈,犹如在打什么鬼主意,“范兄可知那刘锦离往哪去了?”

“范兄”依旧摸着头,指了个方向,“往东去了,应当没走远。”

“多谢。”白无常十分自然地捧起两手给他做了个揖,而后抬眼放出一丝凶光,“对了范兄,刘锦离可对你做了什么?”随着这句,某位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林遇总觉得他话里有话、笑里藏刀。

“谢兄再多和老朽墨迹,那无礼竖子便要逃了。”黑无常哼哧哼哧地努着鼻头,一双浓眉颇不耐烦地向上挑了挑。

然而话音未落,白无常一把将棒抵在他的额头,惯性的风掀动了他额前的碎发,“小东西别装了,老夫不是傻子。”

“呵呵,这就暴露了?”只听“黑无常”咯咯笑了几下,非常自然地过渡成了年轻人的声音,右手缓缓从脑后露出来,“不过七爷,您是怎么知道在下是假扮的?”但两人还没看清他手中捏了什么物什,就见黑影周身萦绕出一团白雾,一抹玄色衣角迎风飘起,灰雾散开,站在原地的人转瞬变成了一个披着斗篷的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眉目如星,在夜色下负手站得笔直,即便哭丧棒冲到眼皮底下也面不改色,和刚才那个头戴高帽的臭脸老头判若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