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讲就是既修道法又信科学。”他说得一本正经。
“绝无可能,二者相斥不生,除非一人一修。”
林遇生豁然开朗,恨不得用拍大腿来表达此时的心情,激动地道:“老兄你好犀利啊!我怎么没想到凶手有两个……呢……”
话音甫落,他的脚步蓦地停住了。
他在和谁说话……?
林遇生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在一个人走夜路,并没有什么“老兄”为他排疑解惑,更别提“头顶”上有人了。
那阵触摸感又来了,凉飕飕的,仿佛是轻微的风拂动发丝,极其温柔地抚了抚他的头。
抚得他炸毛。
他缓缓咽进一口唾沫星子,如履薄冰地仰首望去……
只见一个双眼无神的“男人”安静地浮在半空,束发戴簪,背着油纸糊的箱笼,像是古代赴京赶考的书生,“书生”的头顶和两肩飘着三团磷火,青黑色的皮肤上裹着一身雪白的衣裳,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林遇生险些脚软摔下去,扶了竹子才勉强站稳。
“书生”见他终于注意到自己,咧出一个惊涛骇浪的笑,“哟,初次见面,在下乃……”
“啊啊啊啊鬼啊!”林遇生没等他说完,脚底抹了油扭头就跑。
伴随他独特的鬼哭狼嚎:“鬼、鬼鬼鬼,有鬼啊啊啊——!!”
一直回荡在这片幽深的竹林里,然而他嚎了半晌也不见有人听到,这偌大的林子宛如只有他一人,半山坡的人家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他就像一只误入迷宫的蚂蚁,东窜西跳供人捉鳖。
待气力消耗得差不多,他按着膝盖狂喘气,抹了两把冷汗才稍微镇定点,随处望了望,可这不望还好,一望就面如土色了。